对话顶尖财经专家：小微企业融资难的世界难题，怎么破？乌托邦作者

2024年12月23日，由中国金融传媒，联合抖音发起的「中国经济八问」直播邀请到了10+顶级财经专家与抖音精选作者，用4个小时解读宏观命题，洞见经济发展的脉搏，深聊细分领域，理清局部且关键的经济脉络。

其中，由晓芳向牛基科技创始人、原恒泰证券公司总裁 牛壮发出“民营经济”之问。

牛总将解答晓芳提出的以下“民营经济”问题：

• 民营经济为什么如此重要？

• 中国民营经济在这些年的发展中，又取得了哪些成就？

• 《民营经济促进法》的作用有哪些？

• “支持小微企业融资协调工作机制”的原理和作用是什么？

• 在后续的经济环境中，应该怎样去提升民营的活力？

• 金融机构应该如何进一步提升善待、愿贷、敢贷的能力？

01从1%增长到60%的民营经济成为支撑国民经济最主要的力量之一

晓芳：民营经济在这两年，是非常活跃的话题，2023年7月国务院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包含持续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比如持续破除市场准入壁垒，全面落实公平竞争政策制度等等。民营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那么民营经济为什么如此重要呢？中国民营经济在这些年的发展中，又取得了哪些成就呢？

牛总：大家平常生活中，老是提到民营经济，但是对民营经济具体给国家做出过多大的贡献、现在还有多大的体量、未来还有多大的发展，可能没有一个直观的数据感受，那么我按三段来给大家讲一讲。

第一个就是，中国的民营经济，是从1978年改革开放之后，一如春笋般地成长起来了。虽然这个过程中经历了几次挫折，但实际上，它的成长速度是非常非常快的，大概在过去的40年里，平均每年的增速是九个百分点，是远远超出我们国家GDP的增长的。

如今，发展到现在，它大概占到超过我们整个经济体量的60%。

所以，第一个就是，民营经济从1978年的1%还不到，增长到现在的60%，成为国民经济的最主要的力量之一。

第二个就是，我们经常能听到的，叫56789，56789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大概民营经济：

• 在国民经济的税收中，贡献的比例是50%；

• 在GDP中贡献了60%；

• 在科研创新和先进生产力上面贡献了70%；

• 解决了80%的就业；

• 按数量来看的话，因为它比较小，大概占到中国商业经济体体量的90%。

很多时候我们就在想，那国有企业是不是就是12345呢？实际这个可能是个误区。这也是第三个要讲的。

因为我们的经济体大致分为：民营经济、国有经济，还有外资企业。也就是国有加外资是剩下的一半。从中就能看到，民营经济实际上，一直在起着非常重要的一个主力作用。

特别是在近几年以来，随着大国制造、一带一路、人民币国际化的政策推行，民营企业依旧在这个阶段里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比如说，在出口总额上面，在十年前，也就是2015年的时候，民营经济的出口占比只占35%，但截止到今年上半年，这个比例已经提升到了63%，基本上占到了三分之二的比例。那剩下的1/3里面的2/3，由外资企业占领。实际国有企业在出口中并不是主力。

那么，在出口创汇的数据中，我们的贸易顺差里，大概民营占到133%。实际上国有和外资加在一起，整体是处在净进口状态，这就可见，民营经济不仅体量很大，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而且还在新经济时代中，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02“民营经济促进法”的八大作用

晓芳：在10月10号的时候，《民营经济促进法》草案征求意见稿就发布了，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那您觉得民营经济促进法的作用有哪些呢

牛总：我觉得这个促进法的出台非常重要，因为它就是一个民营经济的上位法。它的作用大概有以下8点：

第一个就是，明确了总体的要求，强调了促进民营经济发展的方向原则，确保经济发展的正确的政治方向；然后明确促进民营经济持续健康高质量发展，是国家坚持的重大的方针政策；再然后，国家要依法鼓励支持和引导民营经济的发展。

第二条就是，要保证市场的公平竞争。包括强调市场准入负面清单以外的这些领域里民营经济组织要平等进入，落实公平竞争的审查制度、规范招标的流程，以及政府采购的行为等等，保证民营经济能够平等的参与竞争，平等的使用生产要素。

第三就是，要改善投融资环境，这就是最重要的。支持民营经济组织参与，国家重大战略和重大工程，建立健全融资风险市场化的分担机制，然后优化民营经济的投融资环境，降低制度性的交易成本。

第四就是，支持民营经济实行科技创新，支持民营经济组织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中继续发挥积极作用，鼓励民营经济参与国家科技公关，支持有能力的民营经济组织，牵头承担重大的科技公关任务，保证民营经济组织依法参与标准的制定，和公共数据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

第五，注重规范引导，发挥民营经济中，党组织的引领作用。然后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让民营经济组织能够完善组织制度、管理制度，从源头规范和治理腐败出现的机制，履行社会责任。

第六条就是，优化和提升服务保障，建立畅通的有效的政企沟通机制。落实制定与经营主体发生经营活动密切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措施，听取意见的制度，强化行政执法的监督，防止多头执法。

第七就是，要加强权益的保护。规范涉及限制人身自由和查封、扣押、冻结等强制措施，并且要求，依据法定的权限条件和程序来进行，禁止利用行政、刑事这些手段，违法的干预经济纠纷，规范的异地执法，这个也很重要。以及加强账款支付的保障等等程序和措施。

最后一条就是，要强化法律责任。针对不同的违法主体和情形，规定了相应的法律责任，要强化刚性的约束，把权力关装进笼子里。

03打通信息壁垒降低银行对小微企业放贷的征信成本晓芳：刚才听牛总讲得过程中，有提到关于民营经济融资的问题，说实话，中小微企业的融资难，这应该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所以，10月18号的时候，金融监管总局和国家发改委牵头建立了“支持小微企业融资协调工作机制”，您能不能讲一讲这个机制的原理和作用呢？

牛总：对，晓芳老师说得好，民营经济一直有着融资困难的现实问题，很多人可能不太关注，比如说资金，像国有企业它有很多的授信，在经济学里，资金是重要的生产资料，如果你没有这个重要的生产资料，你就丧失了一个发展的优先权利。而银行是一个纯粹的市场经营主体，它有股东和部门，它也要效益，所以在融资这块儿它会对风险进行管控。

刚刚我们也有讲到，就是56789的9，说到民营企业它比较小，因为它的数量占到这个经济体的90%，但税收只占到一半，说明它的体量比较小，而体量小的企业，不仅是民营企业，其它性质的小企业，也存在着风险大、成本高、责任大等问题。

那建立的 “小微企业融资协调工作机制” 它的具体做法是什么呢？

一个是央地协同，另一个就是供需两端一起发力。

央地协同是指，在中央层面，由金融监管总局跟发改委联，以及其它部门，成立专门的工作组出台法案，然后地方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具体的落实。

供需协同，首先就是地方要摸清自己的产业园，把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小企业的生产状况、资金状况摸清楚，然后把合适的、信用水平不错的一些小企业选出来，把它们推给银行。

其次，银行这方也要成立专门的工作组，把自己的信贷产品，直接上门主动的送给小微。这叫做供需，共同发力。一起合作起来，加强征信，提高目前的风险管理水平。

我们要知道，商业银行它作为一个经济主体，它肯定是要市场化运营自己的业务，它不可能说是，只服从政策的指导，不管自己挣不挣钱，赔本还要做，那不可能，所以它要做到起码不亏损。

那为什么，全球都解决不了的小微企业融资，我们这次要去解决呢？

首先对于银行而言，对小微企业放贷，很大一部分成本是征信成本，而这次的央地协同，就是要打通信息的壁垒，降低银行的征信成本，相当于地方政府帮银行干了些活。

因为，地方政府本身就要对企业进行大摸底，那么这个信息就不单单包括企业的数据了，还包括上下游的数据、交叉验证，数据的准确性就会大大提高。

如果我们把这些信息，同步给金融机构，那它的成本自然就下降了很多。

其实在当下，重点鼓励新资生产力的背景之下，中小微科创型企业也得重点关注。

那么科创型企业，它跟一般的小微企业相比，还有不同的特点，就是它更加的轻资产，它有更多的智慧资产，比如说人才、专利。那我们能不能把专利拿到第三方去做个评估，然后拿专利做抵押给它贷款，增加对它的信贷支持呢。

04民营企业需要马上去做的三件事

晓芳：最近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经济刺激政策，那么在后续的经济环境中，应该怎样去提升民营的活力呢？

牛总：刚才我们讲到，就是国家通过立法行为，全力支持民营经济，通过中小微企业的融资协调机制，来解决中小微民营企业的融资难题。这一系列的举措不难看出，政策支持的力度很大，那毫无疑问，这对于国内的经济和民营企业利益相关体而言，绝对是个好事，是积极的一个信号。

但是，就我而言呢，我觉得还有三件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要马上去做。

第一个，就是要促进民营企业，与其它所有制企业的共同发展。造谣抹黑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的这些言论，要亮明态度，正本清源，在舆论上以正视听。

第二个，就是要培育和弘扬民营企业家的企业家精神，引导这些企业家深耕、长坡厚雪的这些科技的赛道，然后追求长期效益，诚信守法、合规经营，以及爱国敬业，努力创新、回报社会。

第三个呢，就是要引导大型的民营经济体，积极的参与国际竞争，鼓励和支持这些企业融入全球化发展的大局。然后健全它们在海外知识产权的保护，维权网络的建设，提高把握国际需求、适应国际规则、创建国际标准的这些能力，更好地发挥民营企业，在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

05两端发力可促进中小微企业优先获得贷款

晓芳：牛总，在以间接融资为主的国企下，如何更好地发挥银行主力军的作用呢？关键是我们说要做到善待、愿贷、敢贷，那在您看来，我们金融机构应该如何进一步提升善待、愿贷、敢贷的能力呢？

牛总：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两端发力，一个是监管部门的鼓励和引导，另一方面是金融机构自己也要认清楚市场化竞争的需求。

我们的金融机构都是牌照管理。那么首先要鼓励国有金融机构，特别是国有大行，要起到率先的典范作用。比如说，对于民营经济和中小微企业的支持上要带头。

第二个就是说，在牌照管理上面，是否可以对金融机构提出一些阶段性的要求，比如说一定的贷款比例，一定的贷款人数，一定的客户的理离散度等等。这些都会促进中小企业，可以更加优先地获得贷款。

第三个来讲呢，我觉得国家层面，是否可以和其它部门一起合力，包括一些财政的补贴、一些税收的减免。

比如说，当你出现不良的时候，是否能够在税前优先扣除等等。就是让其它部门也能参与进来，跟着金融总局一起把制度和政策落实好、落实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