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商业》是『砺石商业评论』的一个重要文章专栏,试图从商业与人文融合的角度去解读各个城市的最新发展,以归纳出中国城市变迁背后的底层规律。本期为读者带来的城市是长春。
王剑 | 作者
刘学辉 | 策划
砺石商业评论 | 出品
东北三省的省会中,长春似乎没有黑龙江哈尔滨和辽宁沈阳那样引人注目。
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吉林省的省会是长春,而非与之同名的吉林市。
事实上,新中国历史上,长春可谓赫赫有名,不仅是共和国的重要工业基地,还是东北地区的中心城市之一。
新中国第一辆汽车、第一部电影、第一台激光器、第一台电子显微镜……无数个“第一”在这里诞生。
作为中国四大园林城市之一的长春,同时还是重要的历史文化名城,拥有众多历史古迹、工业遗产和文化遗存,更是近代东北亚政治军事冲突完整历程的集中见证地。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曾无比辉煌的长春不知何时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长春,究竟因何而兴?这座“北国春城”又为何变得如此低调呢?
1 因交通而兴的建城历史中国东北广阔的区域,被长白山、大兴安岭、伊勒呼里山和小兴安岭等山脉环绕,共同守护着中国最大的平原——东北平原。
坐落于这片肥沃土地上的东北三省各具特色,最北部的黑龙江,冰雪遍野、苍茫遒劲;位居南部的辽宁,面朝大海、阳刚硬朗;而居中的吉林,风光旖旎。
长春市,坐落于吉林省的中心,也正处于整个中国东北地区的地理枢纽位置。
长白山在东部和南部形成了天然屏障,削弱了夏季风对长春的影响;西部和北部与地势平坦的松辽平原相连,使得西伯利亚极地大陆气团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长春。
在这些独特条件的影响下,长春才有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美誉。
虽然四季分明,但过于寒冷的气候和遥远的距离,还是阻隔了中原文明的进入。千百年来,只有肃慎、契丹、女真等几个少数民族在此繁衍生息。
肃慎是满族人的祖先,他们很早就栖息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并将其称为“茶啊冲”。
“茶啊冲”是肃慎人祭天时,呼喊的古老肃慎语,寓意“苍天”“天佑之城”。
随后千余年,长春先是东北的扶余国属地,随后又成为渤海国的边防重镇,开始逐渐登上历史舞台。
“先秦骑马狩猎,汉魏筑城池”。
在长春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汉、满、蒙等多个民族不断交往交融,这里又成为游牧文明和农耕渔猎文明的交汇之地。
辽金时期,长春属东京道黄龙府(今农安县),自此开始扮演政治中心角色;元明时期,长春又从辽阳行省开元路变身为塔木卫、亦东河卫与木古河卫,成为一处边防要塞。
随着清军入关,清政府设立柳条边,对东北实行封禁,禁止人员进出,长春也成为了吉林将军府的所在地。
1800年,为管理日益增多的“闯关东”流民,清政府设置长春厅,就此掀开“长春”城的历史。道光五年(1825年),长春厅衙署从新立城北迁到了宽城子。
当时,整个东北所产的粮食、土产,几乎都要从宽城子陆运到辽河干流上的码头,再经营口远销海外。这样的粮豆贸易在19世纪中期达到高潮,同时也因宽城子是清朝皇帝去长白山祭祖时必经的驿站,“宽城子”也一度成为长春的别称。
1889年,长春厅升为长春府,城内围绕城内大马路、二马路直至七马路不断开发土地,吸引大量人口涌入,逐渐发展成为东北重要的商业和手工业集镇。1898年8月,中东铁路南支线在长春附近的宽城子修建了第一个火车站,周围商业日趋活跃起来,经济价值凸显。
此时,由于国际需求的刺激,长春周边的大豆、蓝靛、黄烟等经济作物被广泛种植,使得大量农业人口涌入,闲置土地不断开垦,城区面积和人口急速增加。
彼时,长春每年春秋之际商贩云集,带动了周边许多大车店、饭馆、草料行、车马、笼具、皮革加工等生意,热闹非凡。
1907年,长春正式开埠,尤其是中东铁路南支线开始修建后,可直达营口,长春凭借其地理优势成为东北三省贸易中心之一。战略地位也从“省西门户”变为“关左冲衢”和“东三省中央之枢纽”,逐渐步入现代城市行列。
民国建立后,长春虽然繁华热闹,但还只是一个商贸集镇,尚未建市。1931年,就在长春筹备建市时,随着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长春沦陷。长春随即又被伪满洲国定为首都,改名为“新京”,成为当时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
伪满时期的“新京”(长春),被日本视为根植中国的重要基地,不惜代价悉心经营。
当时日本制定了一个“大新京都市建设”计划,聘请日本专业设计师负责城市的规划设计。经过10年的建设,长春成为亚洲最现代化的城市之一,吸引了大量的经商、打工等人群涌入,仅仅10年时间内,就从10多万人的小城变成了将近百万人口的大城市。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伪满洲国立即垮台,长春也终于恢复本名。同年12月20日,国民政府正式设置长春市政府,隶属吉林省。
经过艰苦卓绝的解放战争,长春最终于1948年10月19日解放,改为长春特别市,隶属东北行政委员会,成为东北最早回到人民怀抱的大城市之一。
1954年8月,长春改为吉林省省辖市。同年9月27日,吉林省人民政府正式由吉林市迁到长春市。
2影响力巨大的汽车工业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岁月里,作为新中国的工业摇篮,长春肩负起生产新中国第一辆汽车的重任。
1953年,长春“一汽”在苏联老大哥的帮助下建成,从设计图纸到生产设备都是苏联造。
1956年7月13日,12辆解放CA10型载货车披着大红花,喜气洋洋地驶出工厂,在长春街头巡游,开启中国汽车工业零到一的突破。
自此,中国汽车工业蹒跚起步,笨拙却意志坚定。
1958年5月5日,中国第一辆自己制造的“东风”轿车在“一汽”诞生,从而揭开了我国民族轿车工业的历史篇章。之所以取名“东风”,是因为当时毛泽东主席对世界形势有个著名论断——“东风压倒西风”。
1958年8月,第一汽车制造厂又成功试制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第一款高级轿车“红旗”轿车,正式定型后成为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专车。
依托汽车工业建设,长春的拖拉机、起重机、机床、磨具、发电设备、自行车、摩托车、光学玻璃等一些重要的工厂也相继建成,一批批重工业、轻工业产品从这里走向全国。
提起长春的汽车工业,很多人或许只知“一汽”,不知道荣光路上还有一座工厂其实更为有名。那就是曾经负有盛名的长春拖拉机厂,曾是全国最大的轮式拖拉机工厂。
印在第三套人民币一元钱上的拖拉机,那位英姿飒爽的女拖拉机手,正是驾驶着长春拖拉机厂生产的东方红28型拖拉机,耕耘在祖国的大地上。
作为农业现代化的重要代表,长春拖拉机厂不仅是东北地区拖拉机重要生产企业,还积极支援了各地的农业建设需要。巅峰时期的1981年,为了满足农业耕种需要,长春拖拉机厂设计生产了一款俗称“小四轮”的拖拉机,年产量19808台,当年便荣获“金牛奖”和“牡丹杯”等行业最高奖项。
可以说,“一汽”的建成,不仅开创了新中国汽车工业的历史,也带动长春各项工业建设迅速发展,为整个东北老工业基地打下坚实根基。
此后几十年内,共和国一度有近半汽车诞生于这座城市。长春的汽车制造,也几乎成为这座城市工业发展的缩影。
计划经济体制下,中国汽车工业发展采取的是一种“卫星制”的发展模式,即以地方行政区域内的整车厂为中心,配套若干零配件厂成为基本形态。
这种模式的好处是,通过看似封闭的自给自足配套体系,在一定程度弥补了当时中国汽车产业链不足的窘境。
但由于体制僵化,使得产业链即便有新厂建设,也只是从老厂复制原有整套模式,从设备技术到人员配备,都是一个模子出来。
在过度依赖汽车工业背景下,长春整座城市的厂区和城区难以区分。虽然“一汽”员工实际不过十多万人,但算上配套企业和家属,影响却是数以百万人的生计。
从建国初期至今,汽车制造始终是长春毫无争议的产业“老大哥”,汽车工业占全市工业总产值一半以上,仅“一汽”的产值就占全市近55%,营业利润更是占到全市工业利润近九成。以至于有人戏称,“一汽打个喷嚏,长春乃至吉林经济就要抖三抖”。
这种独特的经济生态,在建国初期确实帮助长春快速实现了工业建设所需的全部资源配置,成为国内屈指可数的“汽车城”。但庞大的汽车工业体系,以及纷繁复杂的产业链,也为长春这座城市漫长的转型期埋下伏笔。
3被历史记忆的“光影之都”耀眼的汽车工业之外,时光的厚重感在长春街头随处可见,历史底蕴与现代城市气息时常神奇地交错。
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街道,岁月在建筑上留下痕迹,电车缓缓在轨道上穿行,共同勾勒出一幅和谐而生动的城市生活画卷。
长春的红旗街,至今还行驶着一列54路有轨电车。这列从1941年起就一直在运行的班车,陪伴了四代人,三万昼夜,八十余个春秋。
当这辆电车在红旗街穿行时,你或许还能听到胶片在放映机中滚动的声音,那是1945年10月成立的东北电影制片厂。
1955年,东北电影制片厂正式更名为长春电影制片厂。也就是这一年,影片《祖国的花朵》《平原游击队》《董存瑞》出品发行,随后又推出《上甘岭》《白毛女》《刘三姐》等众多艺术经典,为中国电影事业创下许许多多的“第一”。
成立半个世纪以来,长春电影制片厂先后拍摄故事片近900部,译制外国影片一千多部。
其中就包括第一部动画片《瓮中捉鳖》、第一部长故事片《桥》、第一部译制片《普通一兵》等中国电影史上的“七个第一”。
不仅如此,迄今为止已经成功举办了十八届的长春电影节,是中国内地第一个以城市命名的电影节;还有将光与影的记忆尘封于此的长影世纪城,也是国内第一家世界级电影主题公园……让长春赢得“东方好莱坞”的赞誉。
九十年代,长春电影制片厂经过改制创建,变身为长影集团,继续书写传奇。近几年联合出品的电影如《流浪地球2》《满江红》《我本是高山》等,以精良的制作水准,不断见证着中国电影工业的发展和蜕变。
长春人也将生活缩影为一部部电影,与百年记忆叠加在一起,让这座城市多了几分厚重的历史记忆。
在54路有轨电车慢吞吞地穿行城市的九十年代,东盛电影院里一张票可循环看一天,经济大潮正在南方翻涌,但尚未传至北方的冰雪大地。
那时的长春人依然以在国企,尤其是“一汽”工作为荣,广袤的厂区如同王国,有自己的学校、医院、公安局和电视台,最繁荣的时候,工厂每年发26个月工资,一个车间班长能管上千人,比普通民企都多。
那时,长春的工人家庭满心骄傲,看着游荡在伪满皇宫附近的小商贩,会觉得不务正业且不值一提。
但是,外面的世界随着市场经济激荡开始变化时,长春许多工厂效益已肉眼可见的逐年下降。工厂的年货从早年的带鱼、猪头逐渐变成一盒盒空荡荡的点心,直至九十年代收尾,轰然倒塌。
和其他东北一座座沉疴重病的城市一样,时间仿佛在长春踩了脚急刹车,一切都停滞,老去,风化。那些终老厂区,父子传承的期望,早已成为往事。在艰难转型的时代,昔日骄傲的长春人终于低下了头。
时至今日,有人建议将长春的洗浴行业“做大做强”,因为长春的洗浴行业一度有着“南有东莞,北有长春”的说法。可这并不是长春人多么热爱洗澡才出现的新市场需求,恰恰是因为曾经的下岗潮蔓延,大量下岗职工涌入这行,才催生了这种畸形的市场需求。
因此,把长春变成中国的“洗浴之都”的说法,后来绝口不再提。
时光流转,四季更迭的长春,走出低谷后,又焕发出新的勃勃生机。1994年,长春升级为副省级城市。1998年,又被国家旅游局评为首批中国优秀旅游城市。
城市中,从改革开放不久市中心文化广场立起的人体雕塑,以及自从1997年开始连续举办雕塑展,到如今已建成具有世界知名度的雕塑公园,又为长春增添了“雕塑之城”的美誉。
在四季分明的长春,城市绿化覆盖率高达42%。夏日休闲避暑,可感受到平均气温22℃的清凉;冬季玩雪,更可体验一种颜色万种风情,让人来了就不想走。
可惜的是,走出长春的人,却很少再回来。
4长春的转型之难一直以来,振兴东北的口号不绝于耳,东北众多重工业城市都在积极转型,尤其是将以往传统计划经济,转向民生、消费优先的市场经济。
可相比转型较快的哈尔滨、沈阳,长春似乎显得有些迟缓。
这点在消费领域尤为明显,其他东北省会相继落地的国际品牌和全国性连锁品牌,在长春总是“水土不服”。比如早已布局主要城市的盒马、宜家、7/11很早就在长春涉足,但就是进不来。
大型国际超市品牌也仅有一家沃尔玛和两家麦德龙勉强维持,大街小巷始终只有欧亚超市傲然挺立。长春人如果想买一些大品牌,只能驱车三百公里去沈阳买了运回来。
网上还有游客吐槽,长春由于缺乏全国性连锁品牌,使得很多山寨品牌横行。比如上海的“巴黎贝甜”,在长春就出现了专供本地的“法国贝甜”;“85度C”在长春也变成了“味道85度”。
这也使得很多长春人去外地旅游时,看到原版品牌,甚至一度以为对方才是仿冒品牌。
这或许与20年前,在全国经济增速普遍一路高涨时,依托红火的汽车产业,吉林无论产值还是人均GDP增速都跑赢了全国平均水平有关。
那时的长春在东北几个省会城市中,日子也算过得不错,人均收入总是名列前茅。城市中更是展会不断,一年中举办的会展活动有一百多项,平均每三天就有一个大型展会。
可也是因为过度依赖汽车产业,长春逐渐感受到了压力。
2020年起,“一汽”集团的销售便逐年下滑,到2022年时,“一汽”仅完成销售目标的78%。
那年,对于长春市乃至整个吉林省也是极为难忘的一年。吉林省成为全国唯一一个名义增速和实际增速均为负数的省份,长春市也成为全国唯一负增长的省会城市,GDP跌落7000亿元,各项数据均惨遭“滑铁卢”,被沈阳(7695.795亿元)甩在了身后。
要知道,2020年长春还曾以GDP 6601.6亿元首次超过沈阳(6571.6亿元),并且将其与哈尔滨的差距拉大至近1500亿元。
对于吉林来说,因为“一汽”的存在,长春的GDP占到全省50%;长春撑不住了,吉林也必然下滑。
说到底,一家独大的汽车工业既能让长春经济飞上天,也会因市场与行业的转变,让其重重摔在地。
长期以来,“一汽”的优势是燃油车,可面对异军突起的新能源车,“一汽”不仅无力招架,就连自己的市场份额都很难保住。
哪怕匆匆上马的新能源车,2023年的销售不到20万辆,只有比亚迪的十分之一。
更糟糕的是,被视为全省经济支柱的汽车产业,在吉林乃至长春早已渗透到方方面面,单一的经济结构也压缩了其他新兴产业的发展和提升。
比如长春的IT、金融等行业,相比南方明显缺乏活力和进步,既留不住人,也招不进人。
这种现象也如同由五所大学合并而成的吉林大学,规模大到被人戏称“长春就在吉林大学里”。
可学校再大,依然留不住学生,金融、计算机、智能AI等专业学生还是铁了心要往外跑。
包括医疗机构的吉大一院等单位也是如此,规模越来越大,资源也越来越集中,与其他资源匮乏的医疗机构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或许与吉林给长春制定的“强省会”战略有关,将全省优势资源都倾斜给长春,可谓以“一省养一城”,希望能让长春快速崛起,带动其他城市发展。
2020年6月,原由四平市代管的公主岭市划归长春。而随行政版图一同并入长春囊中的,还有公主岭超300亿元的经济体量,以及80余万人的人口规模。
长春为此欢欣鼓舞,甚至有媒体评论,长春要与沈阳大连争夺“东北第一城”了。
可惜,长春最终空欢喜了一场。
2021年长春的GDP为7103.12亿元,而沈阳的GDP为7250亿元,成功反超长春,重新夺回“东北第二城”的位置。
2022年,长春的崛起叙事更是彻底熄火,连公布的地区生产总值都语焉不详。
甚至,当大连和沈阳纷纷将2023年固定资产投资目标增速设定在“10%以上”,哈尔滨也力求增长“8%以上”时,长春只悄悄设定了“5%左右”的目标增速。
5“长”风微起,“春”光已至长春如今的尴尬,或许从许多官媒宣传就能察觉。在一篇篇宣传长春的文章中,提及最多的始终是长春的汽车工业以及特色风光。
长春举办最早、也最具代表性的冰雪旅游,如今也不如其他东北城市火热。其实早在1998年,长春市就创办了首届冰雪旅游节,开始拉动冰雪经济。但由于各类宣传和服务始终没有跟上,才逐渐被哈尔滨等城市抢去了风头。
也是因为宣传和推广不够,被视为长春文旅招牌的“长春电影节”,其最高奖“金鹿奖”,也不如金鸡百花电影节的“金鸡奖”、上海国际电影的“金爵奖”那么家喻户晓。
还有一直被长春期待的国际贸易合作,虽然具有毗邻东亚及俄罗斯的地理优势,但迫于当下繁杂的国际环境,许多合作与设想也未必能真正落地。
不过,长春在产业转型中,依然有着自己的“拿手好戏”。
因为“一汽”的存在,长春既是著名的“汽车城”,也是我国轨道客车研发、制造和出口的重要基地,并持续保障着各类动车及高铁装备项目。
作为科教名城,长春还拥有“11个国家重点实验室+83家科研机构+49所高校”的创新实力,正借助北湖未来科学城、永春现代生物医药城建设,推动航天科技、生物医药、低空经济等新兴产业发展。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光之城”始终是长春的另一张耀眼名片。
1952年,新中国在光学领域的第一个研究所成立,中国第一台激光器在这里诞生。随后几十年时间,这项科技事业不断传承发扬。
2023年,来自长春的“长光卫星”,一箭41星刷新了我国一次发射卫星数量最多的纪录;前不久升空的“吉林一号”,也是来自“长光卫星”。
“吉林一号”也成为中国自主研制的第一型商用高分辨率遥感卫星,也是全球最大的亚米级商业遥感卫星。
目前,长春以长光卫星为链主和龙头的光电产业迅猛发展,早已形成一大批光电产业链上下游科技企业,市场规模达到百亿。
围绕光电信息产业,长春正建设千亿级光电信息产业集群——“长春光谷”,相继推出“吉林一号”卫星星组,CMOS图像传感器、双飞翼垂直起降固定翼无人机等产品,成为推动长春经济增长的新引擎。
光电产业只是长春实施产业转型战略的其中一步,未来还将做大做强生物医药和生命健康、光电信息、绿色能源、现代文旅和会展业四个战略性新兴产业,实现持续转型。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长春,这座因铁路交通而创立,因商埠以兴盛,因封闭而停滞,因科技而重启,带着光影的记忆,正在努力走出漫长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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